【喻黄】红(吸血鬼喻X祭祀人类黄)04

*低俗,私设巨他妈多

*OOC高亮预警

*BGM:《红》——张国荣


04 红  像漆黑中那个美梦

 

作为一个人类跟一只吸血鬼同处一个屋檐,这样荒诞事情就像把一只绵羊跟一只狼关在同一个笼子里,尽管他顾念着自己身上还有药效,这只吸血鬼短时间内也不能对他怎么样,但说到底这是龙潭虎穴,他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这里当成是他的家。

虽然这房子还真不赖,装饰奢华又高贵,他住得挺舒服。

 

他整天把短刀藏在身,就连睡觉他也要把刀藏到枕头底下去。他抗拒那人的一切外援,几乎不与他接触,可是人再执拗,也终究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。

他抱着自己警惕地蜷缩在沙发上,眼睛却是一刻都不离那边长桌上的肉盘。烛台上跳跃的焰火太过于明晃,把那盘羊肉照得色相极佳,仿佛一刀切下去就能有鲜嫩的水汁流出来。

那只吸血鬼悠哉悠哉地坐在长桌的另一端,优雅地切割着盘里的肉,飘香的味道和铝制餐具清脆的碰撞声,一切都在挑战着他难以维系的忍耐。

他最终蹭地一声站起身来,涨红着脸走到长桌对面,坐下来就开始狼吞虎咽。

他实在饿极了。

平时里他绝对不是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人,开朗的天性总要跟同桌的人聊上几句才舒服,可是他实在太饿了,恶战了一轮体能早就耗尽,又因为惧怕这恶魔会不会在食物里动了手脚,才一直拒绝进食。

隐忍到此刻,他实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 

就这样大口大口满足地饱餐了一顿,完毕后他怔怔才抬起头,不情愿地说了句谢谢。

 

幸好,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,连日以来相安无事的共处,让他逐渐放下警惕。大多数时间里,这吸血鬼都是一个人静静坐在客厅里面看书或者睡觉,倒是他,更像那个要处心积虑害人的坏人,整天袖里藏着刀,心里想的都是恶毒的复仇。

某天晚餐时间,他坐下来,憋了几天没说话,他觉得他要憋坏了。

你……不喜欢吃吗。

他见坐在长桌另一边的人吃得慢条斯理地,像很为难的样子,问道。

我确实不喜欢吃,而且,这东西也没什么味道。

他看了看各自餐盘上的东西,鲜嫩肉美的烤牛肉,加上面秘制的烧汁,明明可口至极。

你们吸血鬼的味蕾是不是有问题?

他表示十分不赞同,叉起一块牛排,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。

这跟味蕾无关,人类食物在我们这里,再怎么精心的烹制都是一样的,都是食以难咽。

那太可惜了。他叹息。

你该错过这世上多少美味。

也不全是,只是各自美味的定义不同罢了。他回答。

这话听着本也不觉何有异,只是他抬起来发现对面正看着他时,他顿时毛骨悚然。

他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:在对方看来,这房子里头最美味的东西,是他了。

 

那人见他开始变得紧张起来,讪笑了一下。

其实最初我的祖先根本吃不得半点人类食物。他说道。只要沾半点都会不适,会反胃,甚至严重点会变回原型。不过进化到后来,我们倒也能勉强吃一点,但也只是穿肠过肚,始终味如嚼蜡,我们的体质根本不会吸收食物的能量。

 

那如果……你们长期不吸血的话……会怎么样?

他紧张地停下手头的动作问。

会变成不受控的疯魔,然后死掉。

他平静地回答道。

 

 

虽然他们之间还有一场还未履行的交易,但他并没有想过奉陪到底。

他非常清楚日子一天天地飞逝意味着什么,他身上的药效一旦消失,他就会失去他最有力的保护。

到时候他凭什么跟那只吸血鬼抗争?他从未天真到相信自己的蛮力。

他喜欢主动出击,从不会被动地等命运宣判,他想着他既然斗不过,他就绕开那些迎面的锋芒。

于是又一个新的计划在他脑里成型:他要怎么样才能逃出这个囚禁的牢笼。

 

他们所处的这座旧世纪古堡坐落在森林的深处,他打开自己卧室的窗,迎面是一片连天的绿。他第一次面对着这片茫茫然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一片,徒生一种绝望之感。那瞬间他少有地向命运之神低头,想为他的天真和异想天开赎罪。

但他并不是个容易服输的人,就像一根顽劣的弹簧,外界对他的桎梏越大,他内心挣脱的情绪就愈渐高涨。他在二楼那张高雅舒适的大床上躺着想了一晚上,第二天一早趁着太阳跃出,他出了一趟门。

憋了几天太无聊了,我想出去透透气。

出门之前,他跟他打了声招呼。

那只吸血鬼并没有阻扰,也没有过问,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。

这奇迹般的顺利出乎他的意料,因为原本他还想着如果他不让行,他就回房间爬窗离开的。结果料之外的通情达理,反而让他感到有点不知所措。

但他的通融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,反而加剧他心里的疑虑和防备。

因为那人越是友好,他越是看不懂他。

但那时候的他没心思琢磨这么多,他默默地准备好了一切,出门离开。

 

初升的旭日在他走出古堡的那刻温和地刺向他的眼睛,他用手挡着迎面太阳,心中突然又萌生了一丝希望。

光明它永远不会沉寂,光明它永远来自东方。

他围绕着古堡大致转了一圈勘探了周围的地形,又根据植物的茂密,青苔的长势,判断方向。他一路走一路在树干上做着标记,沿途回去的时候不至于迷路。他像个开疆扩土的勇士,每天都比前一天多走一些,边走边留下印记,由是如此他越走越远,对这片区域也越走越熟悉。

回到房间后他关上门,找了一张图纸,凭着記憶,迅速地画了一个大致的草图,渐渐地,一张古堡地图呈现在他面前。

连续几天的勘察,他已经摸清了周围的地势。古堡后方的尽头是一座山,他认得,那是他们小镇南面最高的一座,也就是说古堡处于森林南面的最深处,他如果要逃,必须往北走。

西南边有溪流,可以沿着岸边走,不至于沿途干渴难忍,那边还有一一小片果子林,饿了还可以摘些来吃,那儿的阳光比较充足,还可以躲避吸血鬼的偷袭。虽然他周密地计划好了一切,可是临行前的那天晚上,他觉得心里还是没底。

走了这么多天,他还是没法走出这片森林。这里太大,就像一片汪洋,他甚至觉得永远也看不到它的尽头。他不知道落日之前能不能走出去,万一到时候黑夜降临,危险只会加剧。

尽管未来的局势并不十分明朗,但比起历险,他更讨厌在原地坐以待毙,等待成为别人口中的美味。

他叛逆的骨子里流淌着赌徒一般的劣性,只要还有一丝本钱,他就把全部压上,甚至不惜把他的命也搭进去。

第二天天刚亮,他把图纸藏在怀里,带了一把短刀,放下绳索,从二楼的窗户悄然逃走。

从攀爬到成功落地,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中,眼前的世界仿佛还未苏醒一般,天边才刚蒙蒙。

可人算不如天算,他自认为这一切都在完美地进行中,殊不知他此行的机密早已泄露。

古堡内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的吸血鬼在他落地的那瞬间睁开了双眼,眼里尽是淡然的冷漠。

 

他按照计划那样一直沿着西南方向走,一路跋山涉水,沿途累了就蹲下来捧起清爽的溪流喝几口,摘几颗果子充饥,但他不敢坐下来休息。如今他身上的药效大概所剩无几,阳光是他现在唯一的保护,所以他不敢停下来,他要争分夺秒赶朝暮。

然而这片森林大到出乎他的意料,等到夕阳照亮半边天的时候,他仍旧没看到森林的尽头。行走了一天,他的腿酸痛至极,浑身也乏力,他依靠着树干坐下来歇息,抬头看了一下四周,四下都是孤零零的树干,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岩洞。

夜幕降临的那刻,绝望如海水一样朝他涌来。明明身处幽绿的树林,他却觉得如浸在深渊,溺水一般的窒息包围了他。他头靠着冷冰冰的枝干,觉得手脚冰冷,困乏极了。

这大概就是他的结局了吧。他想道。他将会死在这样的荒郊野岭,荒芜是他最后的坟墓。他会成为一些游荡的吸血鬼的甜品,干枯后经过年月风化,最后深埋在这片土地,连同他过去所有的挣扎,努力和反抗,以及最后破灭的希望。

年少时自诩心比天高,他果然不是什么天选之人,更不是扭转乾坤,颠覆世界的英雄。

他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,最渺小的人类。

曾怀一腔热血,最终热血无处安放撒在地上,如今,它到了该凉的时候。

 

他听到周边的树林开始有耸动的声音,他甚至看到那些梦魇一般的黑影,他看着躲藏在林间那些飘渺的轨迹,他知道那是死神扛着镰刀在朝他走来。

那瞬间,他相信了神灵的存在。

它一直漂浮在上空,它一直静静地窥看这个丑陋的人间,它既能随手一扬在他面前展现一个美丽的希望,它也能随心所欲轻轻一吹让美丽破灭。

他坐在树底下,看着那些将他包围饥肠辘辘的吸血鬼,觉得这就是当年他在圣像底下亵渎的惩罚。

 

他觉得眼皮沉重极了,周围的一切也开始模糊不清。他恍惚看到一个黑影降临,挡在了那些狰狞的魑魅魍魉面前,月色下他背影高傲,他恍惚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英雄。

然后他感觉他被人抱起,他躺在一个冷冰冰的怀里。

等他醒来又再次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时,他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逃脱了。

 

他们之间的交易最终达成,第一次在他面前剥衣服的时候,他莫名觉得有些羞耻。

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要脱掉衣服,他只是给他递一只手腕,谁知那只吸血鬼伸过冰冷而温柔的手握着他的手腕,准备吸食时,却停了下来。

怎么了。他问。

这儿……。他有点犹豫。好像……不够……

他怔了怔,见到对方直白的眼神望着他的脖子,露出贪婪的神色时,他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。

他就犯了,解开自己的纽扣时,他想着虽然他们不是同一类种,但怎么说也不算是异性吧,怎么就泛起一股羞耻感呢。他一直没法直视他的眼睛。脖子露出雪白的一带,皮肤感受到了空气的冰凉,他把头侧向了一边,害怕地不忍直视。

会疼吗。他小声问道。

我会很轻的。

他听到他回答。

 

那只吸血鬼似有要安抚他的意思,冷冰冰的手承托着他的后颈,低下身在他脖颈处时也并没有急于索求。面前的人大概因为害怕把头偏到一边去,他看着那柔软的脖颈处隐约青色血管,隔着皮肤也似闻到一股不可抗拒的香气。他表面上十分寡淡,实际血在他体内躁动。可他不是个暴力的噬戮者,他自有自己的美学。

是他的东西,终究还是会属于他的。他并不急于求成。

他冷冰冰的唇落在他的脖子处深深一吻,隔了会才缓缓张开獠牙,轻轻刺破他的血管。

他感觉到脖子处针刺一般地疼了一下,他下意思地抓紧了对方的衣服,忽地他觉得似天旋地转,他晕了过去,靠在一个人的怀里。

 

醒来的时候几乎是挣扎地,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,发现伤口处已经愈合,只剩两个浅浅的牙印。他感觉到了不安,移开枕头一看,他的短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他恼火地锤了一下床,觉得自己吃了大亏。

果然还是要杀了他。

他愤愤不平地想到。

 

TBC


开始来点正剧

敖了四章才能吃了天,鱼总表示我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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