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黄】红(吸血鬼喻X祭祀人类黄)05

*低俗,私设巨他妈多

*OOC高亮预警

*BGM:《红》——张国荣


5  红 像年华盛放的气焰




世间的血味普遍偏咸,略带一点铁锈,因为物种的不同,里面所含的腥味也有轻重。


而人类是这里面腥味最少的一类。这他近百年以来的心得。

若再细分,人类里面也有男女老少,这当中的味道又会有一定的差异。


但眼前这个少年区别于他们,他是他尝过最美味的一个。





不及女孩的过于甜腻,他的血味腥淡,却拥有一种,即便隔着皮肤也能闻到的香气。


那个少年的血极大地程度抚平了他体内因为嗜欲引起的躁动,他满足地闭上了眼,身体本能的愉悦感终于占据了他。


吸血鬼天生对血敏感,即便只是在他们身边一晃而过,也能辨别其中血液的味道。几个世纪以来,那些混迹在人类贵族当中浪荡的同类便是靠着这点,在社交舞会等各种场合,明里暗中地寻觅着可口的对象。他虽然长期隐居森林远离尘嚣,对血没有那么原始强烈的欲望,但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他便知道,这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一类。


于是他一不留神,贪心了那么一点。




那个少年脸色苍白,晕倒在他的怀里,脖子处残留着他的牙印,上面还有血汨汨渗出。他不舍得浪费这天赐一般的礼物,低头深吻了他的伤口。


那是他第一次品尝那个少年。


往后都忘不了这种饱满的愉悦感。





至于那位被人占了大便宜的少年,醒来后便为自己当初的心慈手软而陷入无限的悔恨当中。


他先是懊恼了一阵,随后低头小心地拨开自己一边的衣服,看到上面浅显的伤口,背脊一凉,拽着衣服的指关节略微颤抖了一下。


完全地被动的局势,还无法挣脱。


他十分讨厌现在这种状况,可他不能怎么样。过去他一直是自己命运的主宰,即便一开始就被认定是用来祭祀的命,他也一直隐忍,努力与世间周旋,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力缆狂澜的机遇。可是他反抗过,挣扎过,也逃跑过,最终,也还是回到这个巨大阴森的古堡。这里犹如一个天牢,把他的希望,他的自由全都困在了里面。


世间的残酷叫他领教了力量悬殊与天真二字,身心遍体鳞伤的同时,也彻底消磨掉他最后的反抗的决心。


未来就像一盆灰烬,翻来覆去尽是黑色的尘泥,那里不会再有火星点亮,他也不再对未来抱有什么希望。


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还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绝望的时刻,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这一次次“送羊入虎口”般的“献血”之中掉了性命。


他望着这个装饰算得上奢华却又陌生的房间,更加确信了,这个世间真有“命运”这一说。





他不知道下一次的“献血”会是什么时候,而他想到他能做的,仅仅是极力逃避这事情可能会发生的时刻。因此每次两人在长桌上共餐的时候,他总吃得很忐忑,时不时就抬头留意对方的动静。


可那只吸血鬼竟像忘了这回事一般,没有半点提及,吃的时候也依旧沉着脸,表情寡淡又勉强。


一天过去,两天过去,一个星期过去,两个星期过去了,什么事情也没发生。


他望着自己每天餐盘上丰盛的食物和高雅的瓷具,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

这些东西……


某天,他尝试开口跟他聊天。


都是你煮的吗。


是。对方回答。


你不是……不喜欢吃的吗?怎么做得这么好吃。他试探道。

对面的人停下了手头的动作。


我并不经常出去觅血,血欲也没有原始那么强烈。一开始我只是思忖着想找些可以入口的替代品,于是我用了大半个世纪的时间,学了不少人类的煮食,以为可以通过改变烹饪的方式,可以一点点地改善长久以来的习惯。结果还是发现,无论这世间多好吃的东西,甚至什么稀世珍品,到了我这,始终不会有任何的改变。


他听到这回答只是了解般地哦了一声了,细细品味后发觉不妥,继而盯着对方的脸看了许久。


你说你……用了大半个世纪?你……你到底几岁了?你看上去就比我大四岁而已。喝血难得真的能长生不老?要真是这样,要不你教我一下?


即便他对这个人仍有警觉性,可是天生好奇话痨这个特性,却改不了。


还是别了。对面的人浅笑了一下。


不会老去可不是一件好事。


他拿起餐桌上的餐巾抿了抿嘴,眼里一瞬间是无限的落寞与孤寂。





不知道是他的个性使然,还是他天生就爱热闹。见那只吸血鬼对他没有什么恶意后,他开始找他说起话来。一来二去,他渐渐觉得吸血鬼好像也没他想象中的那样可怕。

有时候两人会在一个晴朗的下午,坐在窗边下西洋棋。他过去在孩子堆里可是出了名的下棋高手,结果来到这,就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。


他总斗不过他。


不行不行不行再来再来。


他是个爱要面子的人,在输赢上可从来不会退缩和气馁。一次不行,他就多试几次。


见输赢已成定局,他坐起身来把棋盘上的棋子一统搅乱,又重新摆布。他对面的人十分有耐性,他说要再来一盘,他就陪他玩一盘,直到他说停为止。


但事实偏偏就是不如他愿,无论再下多少次,他最终还是一次都未能赢。可他是个执着的人,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,甚至会不惜耍小花招。


他刚下了一步棋,见对面拎起“国王”那枚棋子,突然大叫了起来。


哎停停停停。我不走那步了!


他迅速把刚才下的棋子撤回,眼睛扫了一下棋盘后,又将棋子迅速落下。


他对面的人难得有好兴致,没有责怪他也没有出手阻扰,只是浅笑了一下。



其实也不是他脾气好,而是他实在不想赶走这样一个难得的棋友,于是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,他随他便是。


他望着对方在重新摆弄棋局,忽然想不起距离他上一次跟别人下棋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的事。


答案的那个年份太可怕,他不愿意往前回想。


容颜永远不会老去,时间于他便没有什么实质可言。他伸手不能触摸到它流淌的痕迹,抬头也看不出身边有什么明显的变化。外面的太阳永恒不变地又起又落,深林依旧那么茂密。他有时候唯有穿上隐蔽的黑衣,带上兜帽走到人类堆里去,才找到一点可寻的轨迹。


那几天他都在跟这个人类少年下棋,下着下着他突然嚷他好饿好饿,他才抬头看了看窗外,发现外头已经黑得彻底。

他第一次感受到时间流逝的快乐。





一开始他还有点抗拒这堡里的一切,后来住惯了发现,这里好吃好住,闲来无事可以到地下室的藏书阁里看书,想活动了又可以到林子里面转转,除了时常呆在一个吸血鬼旁边总有危机感外,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。


这个城堡大到出乎他的想象,他有时候窝在房子厌了,就随处走走当探险,反正那只吸血鬼从不管他,渐渐地他便在这堡里出入自如。


有一次他走到一间地下密室的门前,好奇之下推开,发现原来是个储藏室,里面有面包,有肉食,有陈酿的酒,甚至奶酪等等。


他过去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食材的储藏室。以前镇上只有大户人家的家里才会有专门设立储藏室的,小平民的家里不会特地空一块地方来设立,也没机会登门拜访,因此他也只是听说。现今他宛如一下子发现了新天地,忍不住舀起勺子,掀开酒坛盖子尝了一口,满足后又悄悄收回去。



那里成了他时常惦记的地方,有时候想起来嘴馋了,他就偷偷溜去那里吃上几口,几片面包沾上果酱后夹上奶酪,再配上几口红酒,当真一份不错的下午茶。


反正那里食材多的是,他觉得他偷吃几块那人也不会被人发觉的。




某天夜里,他在床上翻来覆去,睡不着又想起那个小藏室,心痒到极点,于是决定下床去偷一翻。


路过大厅的时候,他特地往洋式沙发上的人看了几眼。对方双目紧闭,呼吸均匀,倚靠在柄上手撑着头,身上盖着一张暗红的波斯棉毯。


一边壁炉里的炉火正烧得正旺,光影明灭地跃上他冷峻的面容。他试探性地走了几步,见对方没反应后,直径往他的小库房走去。


刚开了储藏室的门,面包细微飘香的焙烤味便飘逸进他的鼻腔。他闻着越发觉得难忍,抱起一个绑着绳子的面包袋,放到一旁的小灶台旁边,抽起一把刀,解绑后就开始有滋有味地切分面包了。


储藏室完全地密封,不透光,他怕被人发现,所以只是点了一小节蜡烛进来。微弱的烛光在灶台上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,他一下子没留意,手指上忽然一疼,一丝血从他的血痕处冒了出来。


他没在意,放嘴里吸一下就完事了。他以为那只是小伤口,不碍事。可正是那一点微弱的血丝,唤醒了正浅眠的那只吸血鬼。


倚靠在洋沙闭目的吸血鬼突然睁开了眼。





他正在密室里专心致志地捣鼓着他的小点心,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边上已经站了一个人,等他转过身想取东西的时候,吓得他整个人一跳。


我靠。他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身子。


你吓死人啊。你……走路怎么没声音啊。


他随后又看了看周围,才发觉自己在别人家里偷吃,居然率先质问人家,明显不妥。


呃我的意思是……你应该敲门,告诉我一声。


……


呃我只是睡不着突然路过这里……又刚好发现这里门没锁上……而是还有吃的所以就进来……



他越说越小声,一开始的气势早就没了踪影。


那人没理会他,而是朝他方向走来。


他一时心慌,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,于是只好跟着后退,于此同时他一边解释道:你别误会!我我、我还没吃呢。我什么都没吃。不信我对天发誓!


你受伤了?那人没理会他,突然打断他的话。


啊?他有点摸不着头脑。继而见对方盯着他扶在灶台上手,才怔怔地把手缩回去。


划伤手而已,不碍事。


如果划伤了要包扎处理一下。


没事没事。他不屑。你看就这么点。为了证明给他看,他把手伸到对方面,见到对方盯着他的伤痕的时候,才忽然想到对方是个吸血鬼,又赶紧把手藏身后。


该死。他心里骂了自己一句。




那只吸血鬼看了一眼他的伤口表情寡淡,继而转过身去。

我一会把一些纱布和胶带放到你房间,一会上去记得包扎。空气中有细菌,沾染了上伤口就不好办了。


说完,他便离开,留下他一个人在地下室。


他有点发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突然有点无所适从。等他返回大厅的时候,那人已经又重新歇下。


他回去自己的房间,桌子上果然放了些的包扎的胶布,他走过去拿起,像是睹物思人一般望着手上白色的胶布,望了许久许久。




喂。某天饭后,他正坐在洋沙发上看书。听见有人叫他,抬起头,发现那个少年站在他的面前,少有主动地找他说话。


你每天……好像都没吃什么东西。你……不饿吗?


他问。


还好。反正吃了也等于没有吃。他回答。


所以……


他面前的少年有点犹豫。


你不打算吃点什么吗?


那个少年怔怔地问道。


那像是一句普通的问候,常人听来没觉什么不妥。可他很快便知道他话里的意思,盖上了手里的书。


你确定?他询问道。


我不是个没良心的人。在你这里吃喝住了这么久,也该有点回馈吧。那少年回答道。


即便是常年冷淡寡欲的他,听到这,心也忍不住猛地跳动了一下。他站起身朝他走去,那少年自觉地把脖子扭向一处,露出一块白皙的颈肉来。他轻轻掀开他一边的衣服,低偎在他的锁骨上方。



皮肤感觉到那一丝冰冷的唇时,他侧过头靠在他的肩上并拽紧了他的衣服。他其实还是很抗拒这样的时刻,生死全权交给别人,能不能活,全靠那人的成全。


他感觉到单薄的后背被一只手托着,脖子处轻微一疼,他痛苦地闭上了眼。


他又在那人怀里晕了过去。





谈谈。


他在大厅里看书,那少年已经醒来了,看似还很精神,风风火火地又来到他的跟前,在他旁边的位置上盘腿一屁股坐下来。


谈。他很乐意听他说话,盖上了书本,十分端正地望着他。



那少年本来风风火火地气势十足,被他这么一看,突然气势下去了不少,表情还有点腼腆。



以后不准一次性吸这么多,万一你饿上头,我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。


可以。他眼神略带宠溺,就像看着一个孩子一样。


还有……那少年补充道。


以后……没我同意,不准强人所难。


可以。他又回答道。




那人笑盈盈地答应他,虽然口头是承诺了,可他觉得总是有诈。总觉得他假惺惺地,十分不靠谱。



TBC



还有两章完结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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